咚咚咚,一阵敲门声响起,一位围着白围裙的母亲,站在一间卧室的门外,不等房内的人回应,哐的一声,便打开门。
“快起床了!都九点多了!”
母亲叉腰喊着,不等睡在床上的少年醒来,铛的一声,又雷厉风行地关门出去。
“啊~~~”
少年打着长长的哈欠,支出双手,伸着懒腰,从褐黄的凉席上坐起身来,眨巴着迷糊的眼睛。少年顶着一头稍显凌乱的短发,一把掀开浅蓝的空调被,宽松衬衣的领口,快要滑下肩膀,太阳的光芒透过窗户,已晒到少年的股间。
少年名叫秦海,十五岁,身高接近一米八,身体较为殷实。秦海初中刚毕业,勉强考上本市的重点高中。
秦海的房间整洁简单,一张不大不小的床,一副红黑的壁墙衣柜,一个实木的写字台,一台黑色的台式电脑。
写字台的书架上,躺着一些课外书籍,有封面是一只乌鸦剪影的《诗歌与恐怖故事》,有封面是霸王龙的《恐龙时代》;有五张黑胶唱片,却没有点唱机。
房间的墙上,有一张巨大的篮球海报,男人红色的头戴与红色的球衣交相衬映,男人高高跃起,飞身劈扣,动作刚毅霸气,胸前二十三的编号极其惹目;有一张唱片的宣传海报,黑灰色哥特建筑外的广场,一架漆黑的钢琴,一位桀骜的西装男子,白领带,头顶还有乌鸦飞过;有一张游戏的宣传海报,上面的标语:做你从未做过的事!
秦海呆呆地望向窗外,远处能看见一个环境优美的校园,由于还在放暑假,操场上有些许热爱运动的少年,在尽情地玩耍着。那个学校,正是秦海考上的学校-燕山高中。
“嘿!”
秦海突然发出一个激灵的喊叫,跳下床来,双脚准确地钻入黑色的凉拖鞋,一手拿起灰色床头柜上的空调控制器,将呼呼的空调关上,并瞥一眼安静跳动的小熊闹钟,早上九点二十三。
“嗯~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呢!”
秦海自言自语,快步来到隔壁的洗浴室,打开自来水龙头,捧起双手,弯着腰,待自来水盈满手掌,一下覆向脸面,一阵无比凉爽的感觉扑面而来。
秦海不禁深呼吸一番,双手撑在洁白的洗面盆上,一抬头便瞧见镜子里呈出的影像,剑眉挺鼻,眼眶深陷,嘴唇温润,一双清澈的黑眸泛着亮光,只是肤色是不自然的苍白。
秦海微微一笑,感觉就像被自己帅到一样。
秦海双手一拍脸颊,继续洗漱,又接上一捧凉水,仔细地搓洗着面部,三次反复后,秦海拿上一旁挂着的褐色毛巾,轻轻地将残留面部的水滴拭去。
秦海拿起棕色的牙刷,将乳白的牙膏挤在刷毛上,一边刷牙,一边哼着流行歌曲。
“忘了是怎么开始,或许就是...”
洗漱完毕,秦海来到客厅,餐桌上有母亲准备好的热牛奶和牛肉松面包,秦海在一旁坐下,对面墙上挂着一个液晶电视,现在正播放着新闻。
“昨日,本市的南山区公安分局收网,成功破获一起传销组织,将传销组织的十六名成员一网打尽,一起来看看现场披露的画面。”
......
“来看下一则消息,昨日深夜一点左右,在北门雁山区的行云街上,发生一起恶性抢劫事件,一位三十六岁的中年男子,在回家的路上,被歹徒抢走手机和钱包,并被歹徒用刀具连捅六刀,目前,中年男子依然在第一人民医院抢救,昏迷不醒。雁山区公安分局高度重视,正全力搜捕歹徒。警方认为,歹徒的主要目的不是抢劫,而是行凶,并提醒各位广大的市民,深夜不要经过没有路灯的街道和偏僻的地方。”
......
秦海本想换台,可一看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,母亲喜欢在收拾时听新闻,于是便打消念头。
秦海三两下吃完早餐,收拾好餐桌,回卧室拿上黑色的手机,拨通标注为“磊”的电话,那是秦海的同学兼好友,名叫武磊。
嘟...刚响一声便被接通。
“莫西莫西,海哥,有啥要指示的?”
“莫西你个头啊...磊哥,下午怎么说?来?”
“来啊!海哥,那晚上怎么说?来?”
“来啊,谁怕谁!”
“那就这样,海哥,我先起床!”
“好的,下午早点过来!”
“遵命,海公公!”
“老子...”
正想说话,秦海却发现武磊已经挂掉电话。这一段看似加密的通话,意思却很简单,初中刚毕业,三个月没有作业的长假,无处释放的青春能量,秦海和武磊早已形成默契,下午约的是篮球,晚上约的是游戏。
秦海稍作休息,便来到阳台,阳台上放着一些锻炼的器械,秦海做完拉伸的准备动作后,拿起十公斤的哑铃,开始锻炼。
此时,母亲收拾完毕,解开围裙,在玄关处对着镜子,打理着仪容。
“海儿,你有注意刚才的新闻吗?”
“什么新闻?”
“雁山区出现一个凶残的歹徒。”
“那不是离我们这挺远的吗?”
“歹徒不会走动吗?总之,晚上早点回家!”
“好勒,我的母亲大人。”
母亲打开门,刚想迈出去。
“你父亲今早来电话了,说是过两天就能回家。”
“真的吗?”
秦海停下锻炼,有点愣住,父亲已经大半年没有回家了,秦海甚是想念。
母亲看着秦海惊得愣住的样子,微微一笑。
“当然是真的,我出门上班去了。”
“好的,妈,路上注意安全!”
秦海目送母亲出门后,继续锻炼。
一个半小时的日常锻炼,又值酷夏,秦海弄得满头大汗,衬衣的背面全被浸湿,秦海去浴室简单地冲洗一番后,换上纯棉的白衬衣、过膝的灰短裤和黑色的运动鞋,收拾好编号为二十三的红色球衣,装进一个亚麻灰的小挎包里。
秦海简单地打量一下自己,感觉没什么问题,便下楼吃午饭去。秦海走出小区,街道两旁有许多吃饭的门面,秦海来到一家熟悉的面馆-唐家面馆。
面馆不大,却收拾得干净整洁,面馆里坐满了客人。
正收拾桌子的中年女人看见秦海,热情地招呼着。
“小海,过来这里坐。”
秦海小跑着,便去女人刚收拾好的桌子边坐下。
“宋姨,给我来碗肥肠面吧。”
“大碗的是吗?”
“是的。”
“好勒,小海你稍微坐一会儿。”
“嗯。”
秦海微笑地点点头,见宋姨去收拾别桌,秦海便望向内屋正忙碌的中年男子,中年男子此刻也看着秦海,秦海高兴地挥手打招呼,中年男人也微笑示意,然后又忙手上的活。
秦海闲来无事,拿出手机,打开一款弹幕视频软件,观看上面推送的,职业篮球联赛的视频。
不一会儿,一大碗热腾腾的肥肠面便被宋姨端上前来。
“哇!真香!”
“下午又去打篮球吗,小海。”
“是啊,宋姨。”
“那多吃点,我专门叫你唐叔给你多下了点面,多盛了点肥肠。”
“那就多谢宋姨和唐叔了。”
“你慢慢吃,小海,我先去忙。”
“嗯。”
秦海高兴地点点头。
因为经常来唐家面馆吃面,与宋姨和唐叔慢慢熟络起来,店面不忙时,就会闲聊几句。
秦海吃完面,付好钱,和宋姨、唐叔道别后,便来到公交车站,乘三路去燕山高中,有三站的路程,虽然还未就读,可秦海已经去燕山高中数次,和常来学校打篮球的学长们,都基本熟识。
十分钟,秦海便来到燕山高中,燕山高中的大门宏伟气阔,红白配色,方正造型,行草的‘燕山高中’四个大字,是市里著名的书法家-沈先生所提。
秦海老远便看见武磊站在大门的阴影里面,东张西望。
“磊娃子!”
秦海呼喊着奔跑过去。
武磊比秦海稍矮,浓眉杏眼,粗密的短发有些自然卷,精致的鼻子,性感的厚唇,体格健壮,肤色健康,给人一种舒适的痞帅感。
“哟,海公公。”
“来多久了?”
“刚到啊。”
“那我们进去吧。”
待来到燕山高中的篮球场,竟用时接近十分钟,秦海和武磊寻到一个场地,场地共有三组人,场上正在进行二对二的比赛,投进的三分球记两分,其余的进球记一分,哪一队获得四分便是获胜,败的一组替换下场。
“张学长,我们加一组,可以吗?”
秦海向球场上一位正在运球的少年喊道,场上的四位,秦海都认识,只是场上正玩的篮球,是张学长的,于是便询问张学长。
“哦~这不是‘燕山小科比’和‘燕山小杰伦’,当然可以,你们在他们后面上吧。”
张学长一手运球,一手指着场下正休息的一队。
“好的,张学长,谢了!”
秦海和武磊去学校更衣室换好球衣,便来到一旁等候。
秦海因为打球比较独,不喜欢传球,因此人送外号‘燕山小科比’,虽然不讨厌科比,秦海多次表示想要改改外号,可吃瓜群众们怎会同意;而武磊则喜欢在进球后,哼唱几句周杰伦的歌曲,因此人送外号‘燕山小杰伦’,武磊倒是对这个外号非常满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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